顾家父子自从那次之后，有段时间没有出现了。

我以为他们已经死心离开，结果在送程小宝去学校路上遇到了顾怀舒。

他踌躇向前，羡慕看着程小宝牵着我的手：“妈妈。”

我看他落寞的样子，终究不忍心直接忽视。

“怎么了？”

听见我的回应，顾怀舒眼睛一亮，又小心翼翼地说道：“妈妈，你还记得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吗？”

三天后？我恍然，我当然记得，我怎么可能忘记呢。

毕竟我对顾怀舒违背死亡意志疼爱了三年。

“是你的生日。”

“妈妈，你还记得！”顾怀舒欣喜。

他小心看了我一眼，哀求道：“我可以提前许生日愿望吗？我想要妈妈陪陪我，陪我过这个生日吧。”

程小宝拉紧我，撇撇嘴不乐意：“才不要，你们坏坏，妈妈不喜欢你们。”

顾怀舒恶狠狠瞪了程小宝一眼，但是他不敢在我面前对程小宝做什么，只能生闷气。

我摸摸顾怀舒的头，轻叹口气：

“顾怀舒。”

“我已经不是你妈妈了。”

“所以这次的生日，和顾烨寒过吧，要他给你买限量版玩具。”

顾怀舒冲过来边抹眼泪变抱紧我：“我不要！”

“妈妈你永远是我的妈妈！”

“我讨厌顾烨寒。”

“我不要玩具，我只想要妈妈回来。”

我摇摇头，狠心就要将手抽出，无意间看见顾怀舒手臂上的淤青。

我皱眉将袖子全部撸起，手臂上的痕迹触目惊心，在小孩白嫩的皮肤上格外显眼。

“怎么回事？手臂上这些伤痕哪来的？谁打的你？”

顾怀舒身为顾家小公子，向来养尊处优，泡在蜜罐子里长大。

现在身上却有了被殴打虐待的痕迹。

顾怀舒攥紧我的手，格外贪恋我的怀抱，埋头闷闷说：

“是顾烨寒。”

“顾烨寒觉得是因为我妈妈才不要我们的。”

顾怀舒抬头希冀说：

“妈妈我不痛的。”

“我现在变得很乖，我会听话。”

“我爱你妈妈。”

他对一个孩子也下得去这么重的手。

顾烨寒简直是丧心病狂。

我拍拍他的后背，没忍心将他推开。

程小宝也学着我的样子小手拍了两下，从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小手帕。

“给你擦擦，哭花了脸就不好看了。”

我意外看了眼程小宝，程小宝冲我笑笑。

“我虽然不喜欢你，但是我尊重妈妈的意见。”

程小宝小大人一样耸耸肩：“谁要我是宠妈妈的好孩子。”

看着程小宝，仿佛永远都被治愈，我戳戳她的脑袋。

“人小鬼大。”

顾怀舒知道我默许了他的愿望，紧紧牵着我另一只手，仿佛永远也不会放开。

将程小宝送去学校，看着寸步不离的顾怀舒，我有些无奈。

这个孩子五年未见，我早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。

我提议：“去游乐园？”

顾怀舒重重点头；“妈妈说去哪就去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