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还想再喊,却猛地被一脚踢倒,狠狠摔在了茶棚门口。
一道暴怒而急切的声音传来!
“你这个畜生!”
一个穿着富贵的六旬老人扶着门,气喘吁吁地朝我走过来。
我打量他一身衣料华贵不凡,和赵怀玉身上所穿如出一辙。
“大长公主殿下恕罪,是我家教不严,才让这畜生冲撞了您。”
我低头将喝完的茶盏倒扣,唇角一勾。
“赵永荣,多年不见赚了不少啊,连国师都买得起了。”
赵永荣一听脸都吓白了,立马跪下。
“大长公主说笑了,再给我赵家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觊觎国师之位啊。”
他话音未落,赵怀玉如同得了靠山般大叫起来。
“爹!你快救我!沈云清她要杀了我!”
赵永荣站起来一转身,朝着赵怀玉的脸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”地一声下去,赵怀玉的脸颊顿时肿得老高。
“无知的孽障!大长公主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?”
“还不快磕头赔罪,想让整个赵家都给你陪葬么?”
赵怀玉像是长这么大头一次挨打,已经被打懵了。
“爹!我可是你亲儿子,你不救我,反而帮着外人打我?”
赵永荣抬手又是一巴掌。
“还敢顶嘴?大长公主愿意教训你是你的福气!”
“快要成亲的人了,还这么胆大妄为!”
我看着赵怀玉挨打,心中稍微舒服了些。
但听到这句成亲,我直接开口打断了赵永荣。
“赵老员外怕是误会了,我从未答应过与赵怀玉成婚。”
赵永荣全身一颤,随后朝我满脸堆笑。
“大长公主殿下息怒,犬子怀玉一向待人有礼,今日怕是有诸多误会。”
我唇角一勾,看向王延鹤。
“哦?赵老员外觉得是误会么?”
“王大人,你来给他念念,他赵家都做了什么好事。”
王延鹤领命起身,站在茶棚中央念状纸。
“今日午时,刘娇娇当街纵马,撞伤大长公主坐骑,打伤大长公主手下道童,侮辱皇室尊严,”
刚听了一行,赵永荣的火气就上来了。
刘娇娇满脸慌张,还想狡辩。
“舅舅,你别信他的话!他们都是一伙的!”
又是“啪”地一声,刘娇娇尖叫着捂脸,脸上也多了五个鲜红的指印。
“赵怀玉在场不加阻止,反对皇亲出口恶言,以官职压人,袒护犯罪亲眷。”
赵永荣听得冷汗直冒,又朝我跪了下来。
“娇娇自小丧母,缺管少教,是我治家不严。”
“可怀玉所为只因关心则乱,并无恶意,还请大长公主宽恕小儿无知。”
“大长公主要多少银两赔罪,只管开口,赵家绝不还价!”
我听得想笑,不愧是父子,说话的口气都一模一样。
“别着急啊,继续往下听。”
王延鹤又继续念了下去。
“前岁春分,赵家管家强抢郭家女为妾,逼人上吊自杀,”
“前年冬至,赵家拖欠布庄尾款不还,布庄老板上门,被赵怀玉指使家丁打出门外,”
“去年秋末,赵怀玉授意家丁在西郊谷场抢粮,打死场主刘老汉及妻子,打伤刘老汉儿女三人。”